摘要:目的 通过Meta分析探讨β-羟基-β-甲基丁酸酯(HMB)结合抗阻训练对老年人握力、体成分和下肢功能状态的影响。方法 通过计算机检索万方数据库、维普数据库、中国知网、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服务系统(sinomed)、Pubmed、EMbase、Cochrane图书馆、Web of science等数据库中有关HMB结合抗阻训练对老年人进行干预的随机对照试验,将符合纳入要求的文献通过Review Manager5.4和Stata/MP17软件进行Meta分析。结果 共纳入12篇随机对照试验,共656名老年人,其中对照组(安慰剂+抗阻训练)326名,实验组(HMB+抗阻训练)330名。Meta分析结果显示,两组握力(SMD=0.08,95%CI(-0.09,0.25),Z=0.94,P=0.346)、去脂质量[SMD=0.04,95%CI(-0.24,0.31),Z=0.272,P=0.785]、脂肪量[SMD=0,95%CI(-0.18,0.19),Z=0.051,P=0.96]、步速测试[SMD=-0.13,95%CI(-0.41,0.14),Z=0.951,P=0.341]、立起行走测试[SMD=-0.13,95%CI(-0.39,0.13),Z=-0.953,P=0.341]无显著差异(P>0.05)。实验组下肢功能状态[SMD=-0.18,95%CI(-0.32,-0.03),Z=-2.389,P=0.017)、站起测试[SMD=-0.24,95%CI(-0.46,0.02),Z=-2.108,P=0.035]显著优于对照组。在患有疾病的老年人中,HMB联合抗阻训练可以显著提高握力[SMD=0.28,95%CI(0.06,0.51),Z=2.444,P=0.015]和下肢功能状态[SMD=-0.59,95%CI(-0.83,-0.36),Z=-4.918,P=0.000]。结论 HMB联合抗阻训练除站起测试外,体成分、握力、下肢功能状态组间无显著差异,经济型较低。但对于肌少症或术后康复患者,相较于安慰剂,HMB可以有效提升握力和下肢功能状态。
β-羟基-β-甲基丁酸酯(HMB)是亮氨酸的活性代谢物,HMB在人体中先是通过支链氨基酸转氨酶将亮氨酸可逆转氨合成α-酮异己酸,随后通过4-羟基苯丙酮酸双加氧酶转化为HMB[1]。目前认为,HMB在高强度运动后对骨骼肌有着良好的作用[2],成年人日需3 g HMB(约60 g氨基酸),这就意味着每天需要摄入600 g的优质蛋白[3]。但每日摄入600 g优质蛋白不切实际,因此可以使用HMB补充剂进行替代。老年人合成代谢阻力是骨骼肌识别和利用膳食蛋白质效率下降,合成代谢阻力可以通过补充亮氨酸来克服,Pimentel等[4]推测这可能由于亮氨酸转化为HMB。相关数据表明,补充HMB对老年人存在潜在益处[5,6]。抗阻训练和蛋白质补充是促进老年人健康,预防老年人功能减退最有效的干预措施[7,8]。然而,很少有证据表明HMB联合抗阻训练对老年人健康促进的效果。因此,本研究将通过Meta分析系统评价HMB补充剂联合抗阻训练对老年人身体健康的影响,为后续临床应用和研究提供参考依据。
1、资料与方法
1.1检索策略
以主题词+自由词的方式进行文献检索,中文检索词为“老年人、老人、力量训练、抗阻训练、多分组训练、β-羟基-β-甲基丁酸酯、β-羟基-β-甲基丁酸、HMB、随机对照实验”等,英文检索为“Elderly、older adult、multicomponent exercise、resistance training、strength training、β-hydroxy-β-methylbutyr、HMB”等。计算机检索万方数据库、维普数据库、中国知网、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服务系统(sinomed)、Pubmed、EMbase、Cochrane图书馆、Web of science等数据库,检索时限为建库至2024年6月25日。
1.2纳入标准
①受试者的年龄为60岁及以上,对受试者性别、健康、民族和地理区域等没有限制。②干预措施为HMB补充剂联合抗阻训练的实验组,HMB补充剂包括粉末、胶囊、补充液等,抗阻训练形式包括但不限于多分组训练、器械和无器械训练等。对照组则为抗阻训练或抗阻训练加安慰剂的形式。③结局指标为握力、脂肪质量、去脂质量和下肢功能状态测试。④研究设计为随机对照试验(RCT),以确定HMB联合抗阻训练是否比对照组更有效。
1.3数据提取
由两名研究者独立进行文献筛选。首先,将检索的相关文献都纳入EedNote20软件中;其次,删除所有的重复项,筛选标题和摘要,以确定符合纳入标准的文献;最后,阅读全文并对全文进行评估。提取符合纳入标准文献的数据包括:作者、出版年份、样本量、性别、平均年龄、干预措施、握力、脂肪质量、去脂质量、步速测试(HGS)、立起行走测试(TUGT)和站起测试(CRT)。当数据提取有分歧时,将由第三位研究人员协助进行评判。
1.4质量评估和风险偏倚
由2名研究者运用Review Manager5.4中的Cochrane偏倚风险工具对纳入文献进行质量评估,共包括7个内容:(1)随机序列生成;(2)分配隐藏;(3)实施者和参与者的盲法;(4)结局评估的盲法;(5)结局数据指标的完整性;(6)选择性报告;(7)其他偏倚来源。当两位研究人员对评估存在分歧时,将由第三位研究人员协助进行评判。每项条目风险偏倚的评价将分为3个等级,分别为“低风险”“不清楚”和“高风险”。
1.5统计学分析
采用Stata/MP 17对提取的数据进行Meta分析。如果因变量存在多个测试时间点,将选取干预治疗前和干预后的值。对于纳入文献在测试握力、脂肪质量、去脂体质量和下肢功能状态测试采用的测量方法不同,因此效应量将选取平均化标准差(SMD),CI为95%。纳入文献将用I2评估研究间的异质性检验,当I2≤50%、75%
2、结 果
2.1文献筛选结果
共在数据库检索到245篇文献。剔除99篇重复文献后,阅读146篇文献的题目和摘要后,得到了32篇文献并进行全文阅读,进一步筛选后纳入12篇[9~20]。
2.2纳入文献基本信息
共有656名老年人,其中实验组330名,326名为对照组。有6篇文献[9,12,13,17~19]受试者为健康人群,3篇[12,17,20]为髋部骨折,2篇[13,16]为肌肉减少症,1篇[18]为支气管扩张症。纳入文献HMB摄入剂量在1~3 g/d。见表1、表2。
表1纳入文献基本特征
2.3纳入文献质量评价
6篇文献[9,12,13,17~19]未提及是否采用双盲,标为“不清楚”,有1篇文献[20]没有采用双盲,标为“低风险”。见图1、图2。
2.4分析结果
2.4.1握力
共有9项研究将握力纳入结局指标[9,11~16,18,20],包含样本量528例。经异质性检验显示各项研究具有较低的异质性(I2=36.3%,P=0.118),采用固定效应模型。Meta分析结果显示,HMB联合抗阻训练组与对照组对握力的影响组间无统计学差异[SMD=0.08,95%CI(-0.09,0.25),Z=0.94,P=0.346],见图3。其中,共有5项研究受试者患有疾病[12,13,16,18,20],样本量为306例。合并后,相较于对照组,HMB联合抗阻训练组对握力有显著性增加[SMD=0.28,95%CI(0.06,0.51),Z=2.444,P=0.015],见图4。
2.4.2去脂质量
共有9项研究将去脂质量纳入结局指标[9,12~16,18,20],包含样本量494例。经异质性检验显示各项研究具有中等的异质性(I2=54.8%,P=0.024),采用随机效应模型。Meta分析结果显示,HMB联合抗阻训练组与对照组对去脂质量的影响组间无统计学差异[SMD=0.04,95%CI(-0.24,0.31),Z=0.272,P=0.785],见图5。其中,共有5项研究受试者患有疾病[12,13,16,18,20],样本量为276例。合并后,两组组间无显著性差异[(SMD=-0.01,95%CI(-0.24,0.23),Z=-0.065,P=0.949],见图6。
表2纳入文献训练计划表
图1纳入文献所占偏倚评估
图2纳入文献偏倚
图3 HMB联合抗阻训练对握力的Meta分析
图4 HMB联合抗阻训练对患有疾病老年人握力的Meta分析
图5 HMB联合抗阻训练对去脂体质量的Meta分析
图6 HMB联合抗阻训练对患有疾病老年人去脂体质量的Meta分析
2.4.3脂肪量
共有8项研究将去脂体质量纳入结局指标[9,10,12~15,18,20],包含样本量445例。经异质性检验显示各项研究具有较低的异质性(I2=0%,P=0.483),采用固定效应模型。Meta分析结果显示,HMB联合抗阻训练组与对照组对脂肪量的影响组间无统计学差异[SMD=0,95%CI(-0.18,0.19),Z=0.051,P=0.96],见图7。其中,共有4项研究受试者患有疾病[12,13,18,20],样本量为242例。合并后,组间无显著差异[SMD=-0.10,95%CI(-0.35,0.16),Z=-0.743,P=0.458],见图8。
图7 HMB联合抗阻训练对脂肪量的Meta分析
2.4.4下肢功能状态测试
下肢功能状态测试中,共有4[9,11,14,16]、3[14,15,17]和5篇[9,11,14,16,17]文献选择HGS、TUGT和CRT为结局指标。经异质性检验显示,HGS(I2=36.5%,P=0.193)各项研究具有较低的异质性,采用固定效应模型;TUGT(I2=63.1%,P=0.067)和CRT(I2=66.2%,P=0.019)各项研究具有中等异质性,均采用随机效应模型。Meta分析结果显示HMB联合抗阻训练组与对照组对HGS[SMD=-0.13,95%CI(-0.41,0.14),Z=-0.951,P=0.341]和TUGT[SMD=-0.13,95%CI(-0.39,0.13),Z=-0.953,P=0.341]的影响组间均无统计学差异;而在CRT中,相较于对照组,HMB联合抗阻训练组对CRT具有显著性提高[SMD=-0.24,95%CI(-0.46,0.02),Z=-2.108,P=0.035]。将3组测试合并后,各项研究间异质性中等(I2=57.9%,P=0.021),采用随机效应模型,结果显示相较于对照组,HMB联合抗阻训练组对下肢功能状态测试的影响组间有统计学差异[SMD=-0.18,95%CI(-0.32,-0.03),Z=-2.389,P=0.017],见图9。其中,共有2项研究受试者患有疾病[16,18],样本量为288例。合并后,相较于对照组,HMB联合抗阻训练组对下肢功能状态测试成绩有显著性提升[SMD=-0.59,95%CI(-0.83,-0.36),Z=-4.918,P=0.000],见图10。
图8 HMB联合抗阻训练对患有疾病老年人脂肪量的Meta分析
图9 HMB联合抗阻训练对下肢功能状态测试的Meta分析
图10 HMB联合抗阻训练对患有疾病老年人下肢功能状态测试的Meta分析
2.4.5发表偏倚分析
本研究有效纳入大于10篇文献的结局指标仅有握力和下肢功能状态测试,采用漏斗图对以上两个指标进行发表偏倚风险评估。从图11、图12中可以清晰看到,漏斗图基本对称,同时进行偏倚检验分别得出P=0.808,P=0.775,因此可以判断本次研究文献不存在发表偏倚。
图11握力发表偏倚
图12下肢功能状态测试发表偏倚
3、讨 论
本研究结果表明,与单独进行抗阻训练相比,HMB联合抗阻训练对老年人体脂肪、去脂体质量几乎没有影响,只有CRT这一指标有影响。而对患有疾病的老年人,对握力、下肢功能状态具有显著影响。根据以往综述表明,HMB补充剂是一种有效的营养补充手段,可以增加瘦体质量,增强上下肢功能性[21],尤其在术后康复和恢复期间[17]。有研究表明,在未经训练的人群中,补充HMB可以降低骨骼肌损伤和蛋白质分解[22,23]。Nissen等[2]发现,经过3 w高强度阻力训练后,HMB补充剂减缓了骨骼肌损伤和蛋白质降解指标、肌酸激酶、乳酸脱氢酶和尿素氮及3-甲基组氨酸(20%~60%)的上升。而对于训练有素的人,训练强度则需要足以引起骨骼肌损伤[24]。但本次研究结果显示,在抗阻训练期间,与安慰剂相比,HMB补充剂对老年人体成分和功能测试无显著性差异。虽然这与单独补充HMB改善老年人肌肉质量和力量的益处不存在矛盾关系,但体育锻炼可以产生相似的效果。训练计划一直都是相关研究中的重要变量,对于本文各项研究中,HMB补充剂量大体相似,但抗阻训练计划的训练容量、训练强度和训练频率之间难以进行异质性分析和比较。
有7项研究[9,13,16~20]表明,抗阻训练配合HMB补充剂,有显著性效果,其中2篇文献[9,19]表明可以改善部分指标,支持补充HMB具有积极作用。可以改善部分指标的文献中受试者均是健康人群。而在另外5篇文献中[13,16~18,20],2项[13,16]研究为肌肉减少症患者,2项[17,21]研究为髋关节骨折患者,1项[18]研究为支气管扩张症。在进行抗阻训练的干预下,相较于健康人群,补充HMB对肌肉减少症或术后虚弱的老年人可能有较大的疗效。进行抗阻训练和营养补充对老年人健康促进具有相互作用[25]。目前,虽然抗阻训练是术后康复及预防肌肉减少症有效的干预方式,但营养补充剂仍是一种安全有效、简单的干预措施。而HMB则被广泛认为是一种通过刺激蛋白质合成来治疗肌肉减少症的一种营养成分[26,27]。本次研究结果显示,无论老年人是否患有健康疾病,抗阻训练额外补充HMB对人体成分均没有影响,其原因首先可能是本次纳入文献研究对象为老年人,相对于年轻人,老年人由于消化吸收的退化,可能无法达到HMB常规剂量的预期效果;其次,老年人在术后可能影响身体对营养物质吸收能力的下降。
本次研究发现,HMB和抗阻训练对减少老年人认知障碍的影响研究较少。在认知障碍的研究中,一项小鼠实验表明,补充HMB可以保持认知功能,增强工作记忆表现[28]。在一项针对年轻飞行员的研究[29]与上述研究结果一致,结果显示受试者在工作记忆、流体智力、处理效率和反应时均有所改善。而本文只有一篇文献将老年人认知功能进行研究,因此需要更多研究来确定有抗阻训练联合HMB补充剂对提高老年人认知功能的影响。
基金资助:吉林省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课题(GH23432);
文章来源:吴茜,马艳超.HMB补充剂联合抗阻训练对老年人健康影响的Meta分析[J].中国老年学杂志,2024,44(22):5466-5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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β-羟基-β-甲基丁酸酯(HMB)是亮氨酸的活性代谢物,HMB在人体中先是通过支链氨基酸转氨酶将亮氨酸可逆转氨合成α-酮异己酸,随后通过4-羟基苯丙酮酸双加氧酶转化为HMB。目前认为,HMB在高强度运动后对骨骼肌有着良好的作用,成年人日需3 g HMB(约60 g氨基酸),这就意味着每天需要摄入600 g的优质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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