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绿色发展是新形势下指导我国农业转型升级的重要依据，也是推动乡村振兴，实现“双碳”目标的重要途径。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对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做出了具体指导，要求推进农业绿色发展与农业绿色发展先行区建设。作为京津冀现代农业隆起带的重要一环，河北省近年来开展了农业绿色发展的诸多实践。先后制定印发了《河北省农业可持续发展规划2016—2030年》、《关于持续深化“四个农业”促进农业高质量发展行动方案》等政策文件，农业绿色发展取得良好成效。但是，十四五时期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仍面临资源环境压力过大、面源污染治理繁重、绿色科技创新不足等诸多问题与挑战。通过对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科学评价，找出农业绿色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助力农业绿色发展。

目前，对于农业绿色发展的研究视角主要集中在概念界定、农业绿色发展水平评价、政策方案等方面。一部分学者对农业绿色发展的概念界定做出深入研究，指出农业绿色发展具有资源节约保育、生态环境安全、产出质量高效等内在特征，核心要义是统筹协调农业发展的经济、社会、环境和生态4个方面的综合效益[1-4];魏琦等[5]、崔宁波等[6]、赵会杰等[7]、巩前文等[8]、余永琦等[9]、张莹[10]从农业绿色发展的内容目标以及内在特征等方面出发构建了包括资源节约、环境友好、产品质量、低碳生产、绿色经济等方面的农业绿色发展指标体系，对农业绿色发展水平展开综合评价；有些研究则在以上角度之外加入了微观因素，例如栗滢超等[11]从农户角度出发，加入了文化程度、社会地位、健康状况等微观主体因素。王晶等[12]则加入了移动电话数量、互联网网页数等因素对农业绿色发展展开研究。此外，部分学者从农业绿色发展政策的演进历程、问题研究、实施方案等角度出发，为农业绿色转型发展提供依据[13-17]。

通过分析相关文献发现，现有研究通过不同角度，运用不同方法对不同地区的农业绿色发展水平展开了丰富探索，但仍有些不足之处：一是缺乏针对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研究，不同地域的农业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标准尚未完善且地域局限性强，难以符合当地农业发展区域特点；二是部分文献针对农业绿色发展的影响因素分析不够深入，作用机制缺乏深入探索，政策建议未能因地制宜。

因此，现以农业大省河北省为研究对象，选取契合河北省发展特色的指标构建指标体系，采用熵权-TOPSIS组合模型进行分析，评价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同时，探究影响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障碍因素，运用障碍度模型对各项障碍因素影响机制进行分析，进而发现农业绿色发展中存在的问题，探索农业绿色发展路径。为加快河北省农业绿色转型与高质量发展提供科学建议，推进河北省由“农业大省”向“农业强省”转变。

1、指标体系的构建、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指标体系的构建

依据2021年国家颁布实施的《“十四五”全国农业绿色发展规划》中的主要指标，结合《中国农业绿色发展报告》,参考已有研究[18-20],从资源节约保育、生态环境安全、产出质量高效、政策科技支撑4个层面选取了契合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情况的20个二级指标，构建了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权法计算得出各指标权重，见表1。

表1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1.2 研究方法

1.2.1 熵权-TOPSIS组合模型

熵权法是一种客观加权方法，很大程度上能够避免主观因素带来的误差。TOPSIS法是通过衡量可行性方案到正负理想解的相对贴进度，找出最优方案的方法。采用熵权-TOPSIS模型，先进行客观赋值然后采用加权TOPSIS法对河北省绿色发展水平进行评价。计算步骤如下。

第一步：无量纲化处理。采用归一化数据处理方式，对初始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得到Xij,见式(1)～(2)。

第二步：标准化处理。为保证数据的有效性，取B为0.000 1,参照式(3)进行标准化平移处理，得到标准化矩阵。

第三步：确定指标权重wij。

首先计算各指标的信息熵值，具体公式见式(5):

其次计算各指标差异系数： 

最后计算各指标权重：

根据各指标权重可得农业绿色发展综合评分：

第四步：构建加权标准化矩阵Z,具体公式见式(9):

第五步：计算得到正理想解Z+j与负理想解Z-j,见式(10)～(11):

第六步：计算欧式距离，见式(12)～(13):

第七步：计算相对贴进度，见式(14):

Ni值越接近1则表明该年份的某一指标的农业绿色发展优化程度最佳。

1.2.2 障碍度模型

引入障碍度模型对河北省绿色发展水平进行深入分析，识别出主要障碍因素，为提升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提供科学参考依据，其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wi为第i个指标的权重；xi为第i个二级指标标准化后的值；pi为第i个指标标准化后的值与正理想解的绝对差距值；Oij为第i个二级指标第j年农业绿色发展水平的障碍度。Oij值越小，说明该项指标对农业绿色发展水平的提高阻碍越小。最后通过TOij=∑Oij可进一步得出各一级指标障碍度。

1.3 数据来源

所用数据来源于2012—2021年《河北省统计年鉴》《河北农村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以及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公开信息和河北省财政厅公开财政报表。

2、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实证分析

2.1 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纵向分析

根据熵权-TOPSIS法计算得出河北省2012—2021年农业绿色发展水平综合得分，由表2可知，总体来看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提升显著，从2012年的0.167 9增长至2021年的0.860 9,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提升明显，年均增长率达到21.12%。其中2014年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有所下降，主要是由于这一时期河北省农业发展模式还未转变，农业生产要素投入过大，化肥、农膜、农电施用强度相比2013年均有增长，但是产出质量却没有相应提升，导致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有所回落。

从各一级指标来看，整体上呈现出上升的趋势，按年均增长率而言，生态环境安全指标年均增长率最高，达到了30.99%,其次是产出质量高效指标，为24.22%,资源节约保育与政策科技支撑指标则相差不大。各一级指标总体而言均增速显著，态势优良。从具体得分情况来看，各一级指标虽然总体上都是上升趋势，但存在一定差异性。

表2 2012—2021年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一级指标得分情况

首先，资源节约保育指标呈现稳定上升趋势，2012—2013年出现起伏，2014年后较为稳定上升，主要是由于这期间河北省的农业生产方式得到转变，农业用电、农业用水等资源消耗过大的情况逐年递减，尤其是在资源节约保育方面占比较重的农业用电强度方面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此外由于粮食安全需要导致的耕地复种指数以及单位耕地面积农机总动力出现的波动，对农业绿色发展水平产生了一定影响，这是导致河北省资源节约保育指标得分有一定波动的主要原因。

其次，生态环境安全指标表现为快速上升趋势，2021年同比得分最低的2014年上升了0.303 4。这主要由于河北省对于生态环境安全的重视，治理水土流失的同时加大森林覆盖面积，单位耕地面积化肥、农药、农膜的使用在2012—2014年有所增长，但是自2014年后随着集约型农业模式的推广，农业面源污染治理的推进以及绿色农业发展理念的落实，2015年农业农村部开展化肥农药零增长行动之后，各要素投入都呈下降趋势，很大程度上促进了农业绿色发展水平的提高。

再次，产出质量高效指标呈现前期波动后期稳定上升趋势，主要原因是所占权重较高的劳动生产率与土地生产率出现波动，均是在2012—2014年呈上升趋势，在2015年出现不同程度回落，随后稳定上升并分别在2021年达到峰值。2012—2015年单位面积绿色食品标识数量的不稳定回落也是导致产出质量高效指标前期波动的原因之一。此外，农业碳排放大幅度下降与农业规模化程度逐年提升的共同作用也促使了农业生产结构调整与资源优化配置。

最后，政策科技支撑指标呈现波动上升趋势，主要原因是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环境保护支出强度以及农林水事务支出强度有所波动。其中由于生态环境改善，环境保护支出有所降低，农林水事务支出近年来均保持在近千亿的规模，但是支出强度有所波动，同时，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的波动上升，是导致政策科技支撑指标波动的主要因素。但是，河北省作为农业大省，出台了一系列强农、惠农政策，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投入强度逐年上升，促进农业绿色转型，推动农业现代化发展。

2.2 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障碍因素分析

2.2.1 各指标对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优化程度

为比较各一级指标对河北农业绿色发展的优化程度，在以上分析的基础上计算出各年各一级指标的相对接近度C,具体结果见表3。其中资源节约保育、生态环境安全、产出质量高效、政策科技支撑接近度的计算，与农业绿色发展计算类同，只是指标权重需要重新计算。

总体来看，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优化程度呈现先减后增趋势，最终达到显著上升的结果，相对接近度由2012年的0.237 2增至2021年的0.757 5,年均增长率达到15.10%。

各一级指标与农业绿色发展总体水平均呈现上升趋势，但又有差异。其中资源节约保育与生态环境安全指标分别在前4年、前3年呈下降趋势，对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总体上产生了负面影响，整体上从2015年开始改善；而产出质量高效指标却出现波动上升趋势，2014年最差，随后稳定上升；政策科技支撑指标的相对接近度近10年均值达到0.467 2,高于其他指标，对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发挥着显著的推动作用。各一级指标相对贴进度说明资源节约保育与生态环境安全指标对于促进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优化水平有一定的负面影响，在农业资源利用以及生态环境保护方面要保持其积极影响；产出质量高效指标对于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有波动性影响，在农业生产方式方面要保持其稳定性；政策科技支撑指标对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优化程度有促进作用，在强农、惠农政策以及科技支撑方面要持续发力，久久为功。

表3 2012—2021年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一级指标相对贴进度

为进一步研究各一级指标对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优化程度，运用标准差分级法对各一级指标的相对接近度进行分级(表4),其中，E为N的均值，S为N的标准差。当N∈(0,E-S]时，属于低水平；当N∈(E-S,E]时，属于中水平；当N∈(E,E+S]时，属于较高水平；当N∈(E+S,1]时，属于高水平。

表4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一级指标分级

由表3～4可知，近10年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虽然在前期略有波折，但总体基本处于中水平以上，2019年后发展至高水平并逐年稳定提升，说明近年来河北省的农业绿色发展水平得到显著提升，优化成果得到充分体现。具体来说，资源节约保育指标较高水平及以上比例达到60%,说明其优化程度较为充分；生态环境安全指标从低水平到高水平的增长幅度最为迅猛，但是前期增长中出现较大波动，说明在前期河北省的环境治理力度方面存在一定的反复性，这也是导致其综合优化水平出现波动的主要原因；产出质量高效指标受生态环境安全指标影响，也存在优化程度反复的现象，但总体来看稳定上升的比例仍然达到70%,说明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过程中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政策科技指标相对接近度较高水平占比达到70%,同时是优化程度均值最高的指标，但目前还未达到高水平，可以预测的是，政策科技支撑未来将成为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优化提升有力支撑的一环。

2.2.2 各指标对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阻碍程度

根据公式，计算得出2012—2021年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指标数据障碍度，资源节约保育、生态环境安全、产出质量高效和政策科技支撑的平均障碍度分别为0.261 1、0.318 0、0.227 9、0.193 0,障碍度越高，对各指标的影响因素越大，一级指标由大到小的排名依次是生态环境安全、资源节约保育、产出质量高效、政策科技支撑(表5)。

表5 2012—2021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一级指标影响因素障碍度

生态环境安全是影响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关键因素。河北省作为农业大省，在农业发展的过程中存在农业生产资料投入较高、利用率不足的问题。其中，化肥投入量一直居高不下，2014年达到峰值，化肥使用强度为398.01 kg·hm-2,年均使用量达到379.25 kg·hm-2,远超国际公认的化肥使用标准225 kg·hm-2,农药使用量连年递减，但仍高于河南、陕西等邻近省份，河北省2012—2016年农膜使用强度逐年提升，在2016年农业农村部发布《加快推进农用地膜污染防治意见》之后才有所减缓。这三者是生态环境安全指标中影响农业绿色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障碍度占比超过65%,其次，农作物成灾比例的反复波动以及水土流失治理强度和森林覆盖率增势变缓，共同作用之下为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带来较大压力。

资源节约保育对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起到较大的制约作用。主要是因为河北省作为粮食主产区之一，粮食安全责任重大，保障粮食安全过程中大量的投入农业资源，单位耕地面积农机总动力远高于同期其他省份，近10年平均数据达到14.09 kW·hm-2,而2021年全国平均水平仅为8.42 kW·hm-2,同时河北省农业用电强度也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2021年河北省每1万元农业产值耗电量为678.32 kW,而同期全国平均水平为458.21 kW·h·万元-1,同比高出48.04%,耕地复种指数过高也是资源节约保育指标中主要障碍因素之一。可见，河北省内部对于农业资源的过量投入，资源利用效率不高与资源总量有限的矛盾是影响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之一。

产出质量高效和政策科技支撑是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有力支撑。农业绿色发展要以“绿色”为指导手段，其核心仍然是统筹协调的“发展”。河北省在乡村振兴理念的指引下，农业经济效益得到很大提升，农业碳排放逐年下降以及劳动生产率逐年提升，农业碳排放由2012年的848万t减至2021年的668万t, 2021年劳动生产率较之2012年提升了56.43%,2021年土地生产率达到117 591元·hm-2,高于全国平均水平114 985元·hm-2,劳动生产率的提升与农业碳排放的下降表明河北省农业经济效益取得良好成果。同时，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投入连年增加，环境保护支出由2012年的1 279 295万元提升至2021年的3 516 498万元，投入强度显著，在全国各省份中也排在前列，农林水事务支出常年保持在10%以上，基于以上有利因素，产出质量高效与政策科技支撑已成为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提升的有力支撑。

2.3 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横向分析

为了更好的研究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探究其在全国范围内发展的综合水平。选取全国2021年农业产值排名前列的省份作为研究对象。由公式(1)～(8)计算得出2021年全国农业产值较高省份农业绿色发展一级指标得分情况。

由表6可知，总体上来看，2021年全国各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有待提高。各省综合得分介于0.365 8～0.604 1,省际差距并不明显。黑龙江省综合得分最高，达到0.604 1;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得分最低，仅为0.365 8;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综合得分为0.440 6,略低于各省平均水平0.442 8,在全国农业产值较高省份中排在第8位。从各一级指标来看，河北省政策科技支撑指标得分最高，主要原因是在政策科技支撑中占比较大的环境保护支出强度的河北省以3.97%位列各省第一，此外河北省2021年近千亿的农林水事务支出以及相对高水平的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都是政策科技支撑得分较高的原因。而产出质量高效指标河北省得分较低，其中劳动生产率河北省以54 110元·人-1排在第13位，单位面积绿色食品标识数量以1.98个·(万hm2)-1排在第11位，土地生产率同样排名靠后。这三者在产出效益高效中权重占比达到70%以上，这是导致河北省产出效益高效指标得分较低以及农业绿色发展水平综合得分不高的主要原因，说明河北省需要调整农业经营结构，提高农业经营效益，让农业绿色发展的经济效益发挥作用。

表6 2021年全国农业产值较高省份农业绿色发展水平得分情况

黑龙江省综合得分最高，其次是安徽省和湖北省。主要原因在于黑龙江省在化肥、农药、农膜的施用强度都远低于同期全国的平均水平，分别是148.82、3.79、4.05 kg·hm-2,平均消耗量仅为同期河北省的30%～60%,但是产出质量水平却要高出河北省同期水平，突出表现为劳动生产率远高于河北省。同时，黑龙江省以17.02%的农林水事务支出强度居于同期省份第一，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也以69%居于各省第二，因此黑龙江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最高。安徽省与湖北省则在得分所占比重较大的单位面积绿色食品标识数量中分别以6.83、4.90个·(万hm2)-1位于同期省份第二、第四，农业规模化水平安徽省与湖北省也在同期省份中排名前列，同时劳动生产率和土地生产率均保持较高水平，而这些指标所占权重达到37.8%,因此安徽省与湖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较高。说明河北省在农业转型发展的过程中要注意提高农业资源利用效率，调整绿色农业经济结构，提高农业的质量效益和竞争力，从而提高绿色农业发展水平。

新疆、河南地区得分最低，究其原因是由于其农业资源消耗过大，但是农业产出效果并不理想。新疆在单位农业产值用水量、单位耕地面积农膜施用强度中分别以1 026.42 t·万元-1、40.92 kg·hm-2居于同期省份第一，远高于其他省份。河南省单位耕地面积化肥施用达到440.66 kg·hm-2,施用强度处于各省第三位，农作物成灾比例以4.57%居于各省第二。但是在产出质量高效指标中新疆土地生产率处于同期省份末游，单位面积绿色食品数量更是以1.04个·(万hm2)-1数量最少，河南省的农业碳排放则以1 229.73万t最高，同时在政策科技支撑指标中新疆的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与河南省的农林水事务支出强度均处于末游水平。因此河北省在提高农业绿色发展水平的过程中要因地制宜，改变农业要素投入方式，增强绿色导向，发挥好政策科技的支撑作用。

3、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该研究运用熵权-TOPSIS法和障碍度模型，基于河北省2012—2021年以及2021年全国农业产值较高省份数据，对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及影响因素进行综合分析，结果表明，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总体水平显著提高，2012—2021年从0.167 9增长至0.860 9,但是相较于2021年黑龙江、安徽、湖北等地区处于中等水平，具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从评价指标体系来看，2012—2021年河北省在资源节约保育、生态环境安全、产出质量高效和政策科技支撑均呈现差异增长趋势，其中生态环境安全增速最快，政策科技支撑增幅最缓。从优化程度分析来看，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呈现先减后增的上升趋势，由2012年的0.237 2中水平增至2021年的0.757 5高水平以上，增势显著。其中产出质量高效与政策科技支撑对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发挥着稳定的推动作用，资源节约保育与生态环境安全指标对于整体优化水平的波动具有负面影响。从障碍因素方面分析来看，生态环境安全是阻碍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的主要因素，其中单位耕地面积农药、农膜施用强度阻碍作用突出；其次是资源节约保育因素，其中耕地复种指数与单位耕地面积农机总动力是主要障碍因素；而产出质量高效与政策科技支撑因素起到了正向的支撑作用，生态资源环境仍然是制约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关键因素。

3.2 建议

基于上述结论，为提高区域农业绿色发展水平，促进河北省农业绿色转型，提出以下建议：一是生态环境安全是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核心障碍因素，要着重推进河北省化肥减量增效、农药减量控害，全面深化农业面源污染防治，在绿色农业生产经营过程中实现要素投入减量化。同时加强生态保护与修复，统筹陆海河协同治理，提高生态环境承载力，推动生态环境与经济效益协调发展。二是资源节约保育是主要障碍因素，首先要提高农业用地效率以及机械化水平，破解长期以来农业资源透支，生态退化等环境约束问题。其次要推广绿色生产技术模式，建立河北省农业绿色生产制度，变绿色要素投入为效益，激发农业绿色发展内生动力。三是加强产出质量高效对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的支撑作用，因地制宜培育主导骨干企业，发挥河北省生态资源、农产品等优势，带动农村一二三产业绿色升级，推动农业向提升质量效益和竞争力的绿色、有机、生态方向发展，促进河北省绿色农业的产业化、市场化。四是强化绿色农业科技创新，推动农业关键核心技术攻关，以种植、养殖等污染防治为重点，加强研究成果转化与试点推广，以绿色技术构建农业绿色发展体系，以政策科技促生态发展，推动农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

参考文献:

[1]于法稳.新时代农业绿色发展动因､核心及对策研究[J].中国农村经济,2018(5):19-34.

[2]焦翔.我国农业绿色发展现状､问题及对策[J].农业经济,2019(7):3-5.

[3]金书秦,牛坤玉,韩冬梅.农业绿色发展路径及其“十四五”取向[J].改革,2020(2):30-39.

[4]尹昌斌,李福夺,王术,等.中国农业绿色发展的概念､内涵与原则[J].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2021,42(1):1-6.

[5]魏琦,张斌,金书秦.中国农业绿色发展指数构建及区域比较研究[J].农业经济问题,2018,39(11):11-20.

[6]崔宁波,巴雪真.黑龙江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评价[J].北方园艺,2021(8):157-163.

[7]赵会杰,于法稳.基于熵值法的粮食主产区农业绿色发展水平评价[J].改革,2019(11):136-146.

[8]巩前文,李学敏.农业绿色发展指数构建与测度:2005—2018年[J].改革,2020(1):133-145.

[9]余永琦,王长松,彭柳林,等.基于熵权TOPSIS模型的农业绿色发展水平评价与障碍因素分析:以江西省为例[J].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2022,43(2):187-196.

[10]张莹.吉林省乡村振兴与农业绿色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研究[J].北方园艺,2023(20):136-146.

[11]栗滢超,刘向华.乡村振兴下农户发展绿色农业的影响因素探析[J].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60(4):36-43.

[12]王晶,徐玉冰.“双碳”目标下数字经济对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J].北方园艺,2022(24):130-138.

[13]王俊芹,苑甜甜.中国农业绿色发展政策演进及政策工具分析[J].河北学刊,2023,43(2):130-139.

[14]高鸣,张哲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下我国农业绿色发展的定位和政策建议[J].华中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1):24-31.

[15]任晓刚,李冠楠,王锐.农业绿色发展支持政策的问题､成因与路径[J].新视野,2022(1):62-66.

[16]李建军,刘俊俊,杨玉,等.“双碳”目标下黑龙江省智慧农业绿色发展对策[J].北方园艺,2023(6):145-151.

[18]苏凯,孟海波,张辉.中国农业绿色发展指标体系构建及其“十四五”趋势预判[J].农业工程学报,2021,37(20):287-294.

[19]张建杰,崔石磊,马林,等.中国农业绿色发展指标体系的构建与例证[J].中国生态农业学报(中英文),2020,28(8):1113-1126.

[20]周繁,王丽丽.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区域特征评价[J].北方园艺,2022(21):138-145.

基金资助: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HB22GL029);

文章来源:姜帆,任佺,宋金杰.河北省农业绿色发展水平评价及影响因素研究[J].北方园艺,2024,(22):122-130.